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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前的一天深夜,何女士深夜下班回家,在离家还有几百米的巷子里,三个年轻人围上来想抢她的挎包。
何女士下意识地用手护住包,没想到其中一名男子对着她的手就是一刀,直接把她的手砍掉。
那一瞬间,何女士根本没有意识到疼痛,甚至还追着抢劫的人跑,跑了几步才感觉到巨痛,反应过来往回走,准备去找掉下来的手,然后才晕倒在路边。
何女士的遭遇很悲惨,可那几年在广西,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,两个月后的另一个深夜,余先生就遭遇了同样的事。
当时,余先生和妻子半夜下班回家,有5名歹徒持刀抢劫,直接把他的右手砍掉,而他妻子还没有反应过来,正追着5名歹徒跑,试图追回被抢走的100元钱。
他们无论白天黑夜,直接在闹市区飞车抢劫,谁敢反抗不给钱,他们就直接把受害者的手砍下来。
在余先伤5天后的夜里,警方逮捕了砍伤余先生的歹徒许国亮,对方只是一个18岁少年,身材瘦小单薄,很难让人相信,他居然会下这么狠的手。
抢劫嚣张的言论和残忍的手法激怒了社会,公众愤怒之余,纷纷把目光转向了广西一个偏远的小山村,叫做:温江村。
温江村是贫困县中的贫困村,全村一共600多户人家,3000多人,其中就有100多名强壮年以抢劫为生。
这个臭名昭著的“砍手村”背后,有怎样的故事?如今十几年过去了,他们过得怎么样?
这家工厂是一个香港老板开的,主要生产做女士内衣的材料,温江村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到这里打工讨生活。
他每天工作12小时,一直站在机器面前工作,身体健康受到损耗,可一个月工资却不足500元,根本不够花。
当时,赵民显最大的愿望是挣钱在老家盖房,挣的每一分钱都舍不得乱花,并且很珍惜这份工作。
因为温江村土地贫瘠,庄稼不生长,靠种地连口粮都不够,更别说挣钱改善生活条件了,于是,当地年轻人谋生只有两条路可以走。
第一条路是去当地的矿井挖矿,然而,很多温江村村民都死在了矿井里,赵民显的同龄人黄海亮就死在了矿井,并且死后矿井只赔了800元安葬费。
第二条出路是外出打工,可温江村人没文化、没学历,很多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,再加上营养不良,长得瘦小,找份工作不容易。
赵民显靠老乡介绍,冒用了亲戚的身份证,才进了这家工厂,一旦丢掉工作,想再找份新工作一定困难重重。
工作8个月后,赵民显因违反厂规被辞退,之后,他不断找工,又不断失业,成了“无合法证件、无固定住所、无稳定收入”的“三无”对象,被送进了收容所。
然而,收容所虽然提供免费救助,却也充斥着暴力,甚至有一个叫许志刚的年轻人,被收容所工作人员殴打致死。
赵民显失业后,因为没有暂住证,经常成为收容对象,他被巡防队员“见一次查一次,查一次打一次”。
后来,他只敢睡在出租屋阳台上,如果有巡防队来敲门检查暂住证,他就从阳台上逃出去,避免被查。
即便过着东躲西藏,流浪汉一般的日子,赵民显仍然不愿回到温江村,因为家乡太穷,无以为生。
赵民显是杨成康的妹夫,两人一开始只是小偷小摸,有时甚至连锅碗瓢盆都不放过,后来逐渐发展成偷摩托车。
通过钟哥介绍,赵民显、杨成康认识了附近的各路治安队“老大”,之后再也没被收容过,而且如果有老乡被收容,他们打一通电话就能把人“救”出来。
当时,一旦老乡失业、没有钱,只要有求于他们,他们就会慷慨相助,因此,他们一间小小的出租屋经常睡满五六个人。
以前我和赵民显打工,失业时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。后来加入了黑社会,才算找到尊严。老乡们,也因为我们增加了一点地位。
有了钟哥当靠山,赵民显和杨成康就开始了打打,收保护费过日子的生活,被人称为“上映帮”。
说是车站,实际上是城区附近一块不足两千平方米的空地,平时就稀稀拉拉停着几辆长途汽车,在正规车站买不到车票的打工人,都喜欢到这里坐车。
赵民显与杨成康说服和他们同籍的司机,动用暴力把其它长途车赶出车站,实行垄断经营,票价翻涨一倍,再从每部长途车票款中收取至少30%以上的保护费。
控制车站以后,赵民显和杨成康的团伙每天有将近10万元收入,给他们看场的温江村青年,每人每天可以拿100元小费。
当时,其他在工厂打工的村民,一个月工资才不到600块,投奔“上映帮”成为了温江村村民眼里的好去处。
借着形成的势力,赵民显带着人开赌场、摆,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,日进万金,很快就成了百万富翁。
天等县是一个距离中越边境只有三十公里的国家级贫困县,贫困人口占全县一半以上,大部分人连摩托车都买不起,更别说私家轿车。
赵民显的衣锦还乡,让“混黑社会”在温江村成了一股风俗,甚至流传一句俚语:“打工苦,打工累,不如混个黑社会;又有钱,又有势,晚上还有美女抱着睡。”
甚至村里不少亲戚朋友都恳求赵民显:“阿显,帮我把孩子带出去,打工哪有你们赚钱。”
后来,村里的年轻人因抢劫被大规模抓捕,村里人又责怪赵民显,认为他带坏了风气。
不过,当时赵民显没带着“上映帮”过几年好日子,就迅速陨落了,而这一切,始于2002年的车站控制权之争。
当时,车站“利润”见涨,另一个湖南帮也想分一杯羹,派人过来砸场,赵民显与杨成康立即开上两部面包车,带上二十人,每人一支雷鸣登枪,与对方“火拼”。
当时,“上映帮”核心团队一共三个人,其中杨成康性格沉稳,足智多谋,团队内部出谋划策主要靠他。
而赵民显个性火爆,谁惹了他当场就敢指着对方鼻子骂,经常拿着枪去给底下的小弟出头。
许国定身材瘦小,家境贫寒,一开始去矿井挖矿,差点死在矿井,迫于无奈外出打工,却经常失业被送进收容所。
有一次,收容所的管教将筷子削尖,许国定大腿,血流如柱,许国定痛得撕心裂肺,自那以后,他就投靠了赵民显,忠心耿耿,成了冲锋陷阵的好手。
在与湖南帮的争端之后,有人花30万雇了一伙“黑社会”,将杨成康绑架到一个山洞里,砍掉了他右手大拇指,并挑断了他双脚脚筋。
还没等杨成康把伤养好去寻仇,对方就先下手为强,向警方举报了赵民显出租屋的地址。
竞争对手设下的陷阱,导致赵民显被警方包围,难以逃脱,他只能将枪口对准警察。
那时,赵民显的老婆杨秋梅,也就是杨成康的妹妹,已经怀了五六个月的身孕,她死死地抱住赵民显,不让赵民显开枪。
但赵民显认为,他要是被抓了,辛苦挣来的车站就没了,他不甘心,还是扣动了扳机,导致两名霰弹擦伤。
在逃跑过程中,他误伤了一名无辜的打工青年,对方刚从湖南到深圳打工才不足一周,虽然最后侥幸活了下来,却至今还有五枚无法从身上取出。
因为赵民显落网,杨成康身受重伤,他们彻底失去了车站控制权,但他们已经尝到了罪的甜头,再也无法做到悬崖勒马。
有一天,杨成康手底下的小弟在东莞黄江,用枪顶住一个中年司机的头,把对方的丰田汽车给抢走了,之后却在车上发现了警官证。
还躺在病床上养伤的杨成康知道坏事了,让小弟赶紧把车卖掉,但重伤后,他已经失去了“大哥”地位,小弟不管不顾,仍然开着这部抢来的车四处招摇。
就这样,赵民显和杨成康先后落网,而许国定失去了主心骨,再也找不到可以追随的“大哥”,只能四处游走,抢劫度日。
一天,许国定开着车回到出租屋,被警察盯梢,许国定察觉后,第一反应就是逃跑拘捕,因此还被打了一枪。
起初,子弹打在方向盘上,他顺利逃脱,可他吃完晚饭以后,竟然又带上两支枪出门,和警察枪战,最终被击毙。
许国定死时,他母亲赵玉梅已经60多岁,她还不知道儿子许国定在外面做的事。
儿子在外抢劫挣得的钱,从来没有寄回家过,赵玉梅一直认为儿子打工钱挣得少,不够花,所以春节才不回家。
许国定被击毙后不久,他的堂弟许国亮屡次带人下抢劫伤人案,并且为了抢别人手机,将对方手砍断,这才有了开头提到的那一段。
许国亮嚣张的态度,让警方注意到了不起眼的温江村,先后抓捕了很多来自温江村的抢劫。
那几年,温江村前前后后有100多名年轻人被捕,在村支书家里的铁盒子里,藏着厚厚的一沓服刑通知书,不敢拿出来给他们的家人看。
头号人物赵民显是他堂叔,头号马仔言德显是他表哥,三把手许国定是他最好的朋友。
身处这样的氛围之中,阿星15岁就在“上映帮”内部帮他们做饭,可尽管耳濡目染,阿星却坚持不参与抢劫。
大批同乡落网后,阿星仍然还在工厂上班,每天工作12个小时,领着600元薪水,才20岁出头的年纪,就因为过度劳累留下一堆病根。
可阿星却把这份工作看成唯一的希望,坚决不与老乡同流合污,就像一朵盛开在淤泥里的莲花。
可就在阿星18岁那年,因为他过度劳累睡过头,被工厂开除,还扣押了他辛苦挣来的963元工资。
或许,阿星的遭遇,正说明了环境给人带来的致命影响,当周围人都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后,自己势必受到损害。
如今,曾风云一时的杨成康早已减刑出狱,他的妻子金线带着孩子苦苦等了八年,才等到他回家。
而这些“黑道人物”出狱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督促孩子学习,努力让下一代改变命运。
就像杨成康,他出狱后发现大女儿15岁辍学外出打工,18岁就因怀孕与人结婚,而小儿子成绩很差,经常逃课上网。
他认为,没有知识就没有谋生能力,很容易误入歧途,他不想下一代再走他的老路,必须让他们努力学习。
多年前,无论是赵民显、杨成康还是许国定,就连少年阿星,他们的文化程度都是小学四年级以下。
2011年,记者到温江村采访,问温江的小孩子有什么梦想,得到的答案都是“打工挣钱”。
外出务工的家长人数大幅度减少,留守儿童大量减少,再问到梦想时,孩子们的回答也变成了“考大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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